我是你种下的一颗树

我是你种下的一颗树

我不过是宇宙的一点尘埃
是你恩慈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在寒冬腊月的日子
在一个飘雪的夜晚
在欣喜的眼泪中
我欢呼地惊醒春天梦想

那夜色的月光充满童话的朦胧
那池塘的青蛙讲述古老的传说
还有漂浮的萤火虫
提着灯笼
点缀我儿时酷暑的清凉

我记得
你让我流泪
让我懂得贫寒的辛酸
我记得
你让我痛心
让我知道人性的尊严
我记得
你让我发奋
让我超越现实的拘束
我记得
你让我幻想
让我厌倦生活的庸俗
我记得
你让我执着
从书本到远方
我寻找真理的彼岸

在我放学的路上
你让儿时的伙伴陪我议论天下的时局
在我入睡的床榻
你放下中华民族先贤先烈的伟大文献
你让我爬山涉水去追求学问
你让我千山万水去渴慕爱情
你在粪池旁为我建立学校
你在喧嚣中为我提供平静

你让我在雨后的怡心园里
一个人独自思考生命的价值
你让我徘徊在十字街头
碰见流浪上诉的苦难的农民
你让我撞上油头粉面的会议
让我明白人性的伪善和狡诈

你带着我来到村庄
让我用成人的眼光审视乡土中国
你带着我来到沿海
让我用悲欢的思考体验神州变迁
在金钱的洪流中
你为我设立闸门，好阻挡生命的流失
在黑夜的诱惑里
你让我明白，我自己也是那么的软弱

在颠簸的工作替换中
你让我经历失业者的痛苦
在爱情的追逐失落中
你让我感受浪漫背后的秘密

你用鲜活的生命来教导我
你用无穷的忍耐来引导我
你用痛心的责备来规劝我
从过去到现在
从现在到未来

而我不过是宇宙的一点尘埃
却成了你命定的一颗树

肖遥
2009-5-25

祖国——写在“五四”运动九十周年！

祖国
——写在“五四”运动九十周年！

你是没有霓虹灯的夜晚
总在没有歌声时
黑蜘蛛铺开它无情的罗网
乌蝙蝠飞梭在楼宇的空隙
它们合谋捕食寻找灯光的飞蛾
更冷不防，还有蛤蟆的跃起
吞下停留在绿叶上那些孤独的虫子

不多人知道飞蛾们想什么
不多人在乎飞蛾们想什么
鱼儿们只呼吸水中的空气
鸟儿们只探寻林中的果子


你是小镇上没有完工的楼宇
总是有一片片乱草地
乡村遗留的田园上被人堆满石砺
肥沃的郊野再也不种上小麦稻子
它们驱赶了曾依赖这土地的人
吸引了到这里流浪的陌生口音

没有人是风儿，也没有人是砂
吵吵闹闹、浮浮沉沉到不了天涯
父亲梦中的故乡在沦陷
孩子渴望的乡土在漂移

祖国啊，你是我的祖国

你以黄河的豪情承载我千年的梦想
你以长江的洪涛试炼我百载的意志
你以天山的雪莲装饰我童年的希翼
你以沧海的帆船送出我远方的思念

即是在最恐怖的夜晚
总有一种声音让我热血沸腾
即是在最沉沦的时刻
总有一个画面让我热泪盈眶
即是最荒凉的狂野
总有一个身影让我斗志昂扬
即是最贫困的处境
总有一双苍凉的手给我送来慰藉

祖国啊，你是我的祖国

2009-5-4